“传销？”
什么玩意？
洛九打心底发出来这样的疑问。
月吾轻轻啧了一声，才道：“就比如说你对一件事物的认识，对他的信仰跟对庙里神佛一样。”
“而这样的信仰，能以最快的速度被人普及。”
洛九就笑了一下，道：“要是这样说的话我就明白了，先生是觉得这座城里的人都被那个大人给传销了吗？”
月吾很是满意的贴近了她一点，然后搂上她的肩：“小九儿不错嘛，聪明灵活。”
“多谢先生夸奖。”洛九说着又板起了脸，一副经不起夸奖的样子。
后面就又想起来，他们统共已经来了良州城两天，昨日先是去了集市里，今日又来了这医馆，属实有些不太对劲。
洛九想着就道：“先生，我们就从医馆里出来了，那我们待会要去哪？可是要去那大人的府中瞧一瞧？”
“不必。”月吾瞧着这四方街道，便笑了一下。
才道：“我们昨日来到此处，不是本就该回到盛月楼吗？”
“可是……”洛九听到后有些犹豫，先生不是不知道当下的形势，既然确定盛月楼同那大人有所勾结，就更应该知道，此时贸然去，那盛月楼中，会有危险。
然而月吾没让她说下去，就打断她道：“我们收到的命令是什么？不就是弄清楚那尚书大人的死同盛月楼有什么关系吗？”
“何况这么些年朝中都没对这位节度使大人有所怀疑，那就说明在他身上的证据少之又少，既然没用，找他干嘛？”
洛九这才恍然：“原来是这样。”
月无吾闻言就皱着眉头摇了摇头，叹气道：“小洛九你还年轻，你不懂，在楼里边多好啊，清一色的漂亮姑娘，咱怎么可能去节度使大人那里看了一群糙男人。”
洛九：“……”
洛九觉得自己会习惯的。
她先前找过殿下要过一点资料，因而知道这节度使姓张，名知焕。
当时的月吾的心情。
……碰瓷？
等任务走出了这条街之后，就开始回想起来集市在哪一边。
才又慢悠悠的往集市方向走，洛九见状就道：“先生，街口那边有马车。”
于是月吾原本很是俊逸的脚步就顿了下来。
当下就回了街口的马车旁看向那车夫：“小哥，要载我一程不，就到盛月楼。”
那马车夫听后一愣：“我的个姑奶奶，你在别个府门口要雇别个的车夫不大好吧。”
月吾再一次反应过来，古代的马车很是贵重。
像她这样公然叫别人载一程，模样简直像个流氓。
于是月吾放弃了挣扎，走到了盛月楼前。
青天白日里，月吾就看着大门紧闭，顿时给她气得眉头紧锁。
不是大白天的你关门是跟钱过不去吗？
咱这楼里头做的又是正经生意。
这脑子得有多不好使才关门。
月吾朝着洛九使了了个眼色，就见洛九上前去敲起门来。
好一阵叫唤后里边才慢悠悠传来脚步，来的是个女子，把门打开时候月吾只瞧见那张脸倒是挺漂亮，接着就从那朱红的嘴里传出来一阵怒吼：“大白天的，哪个不长眼的来扰人睡觉？”
说着她就见前边立着两个人，一个生得唇红齿白，一身红衣，另一个一身青衣，眉目清绝，端似那画里人。
想着也未曾见过，一时不敢轻易得罪，就开口道：“二位娘子来这有何事，我们尚未开门，一不观舞二不饮酒。”
说着他看着身姿娇弱模样，就道：“更不是寻医问药之地。”
于是没等她说完，岳母就从袖子里面拿出来一块牌子：“我来此处，可不是寻医问药。”
那牌子白玉做成，上面的纹饰她认得，是楼主常佩在身边用来表身份的牌子。
白玉为贵，楼主他们挂在边上的是银牌，也就是说面前这人，就是从京城里头来的，月先生。
那侍女见这牌子连忙道：“先生见谅，小的方才有眼不识泰山，您先随我进来，我再去通报楼主。”
月吾点了点头就走了进去，面上一派沉稳。
她倒是想看看这里头的人能做些什么。
不过既然进来了，当务之急就是先找到这楼里存着的和节度使勾结的证据。
她们二人在这里两日，城中照样一派安宁，他们也还没遇到什么人，也就是说节度使跟这盛月楼都上前没有把目光放到她们身上，里边要存个什么证据的就简单多了。
月吾和洛九在堂中等候时候就有人端了茶来，等那一盏茶都要见底了，楼上才缓缓走下来个穿着红蓝衣裙的女子，红唇媚眼，真真是又娇又媚。
“我来迟了，还望先生见谅。”兰婉开口时候看向月吾，再握紧了一下手里头的帕子。
讲道理，他们都说管理京中盛月楼的月先生早已是个半老徐娘。
可如今一见，竟是娇嫩的不像话。
兰婉看着月吾，稍稍一思量，便又在心里头道，好在这人一副病弱模样，再怎么样后边不也还是要被自己捏在手中。
月吾看她说话不大有诚意，再瞧她一脸神思浮动的样子，就想跟他说，小老弟你还是太年轻，早晚有一天你得被人玩死。
“倒也无妨，体谅晚辈一些也是我应当做的。”这时候兰婉已经走了下来，听见她这话时候一噎。
明明年纪看着比她还小，居然还能摆起来长辈的谱。
月吾倒是没有把这当一回事，毕竟在她眼里，是她自己创下的盛月楼，按资历来说，她的确是这兰婉的前辈。
更或者说是顶头上司，楼中楼主是唯一知道这盛月楼隶属于公主府的人。
兰婉看着她笑了一下，就道：“先生还是同我上楼去再详谈吧。”
“好。”月吾说着就站了起来，洛九下意识地站起来想跟上去，就见月吾伸手按住自己的手。
她也就明白了过来。
于是又坐了下去喝起茶来。
这边月吾随她上来了二楼茶室，就见兰婉走了过去坐在里面朝门的位置，背后就是一扇窗，窗下能瞧见不同街道人群，倒是个好位置。
待月吾坐了下来，就见兰婉给她添了茶：“不知道先生远道来此，所为何事？”
月吾倒也不瞒着她，就把身子往前倾道：“我也不瞒你，京中户部尚书暴死，有人查到死前他去过盛月楼，而牌子不见了。”
“这不见的，正是盛月楼的牌子，还是我眼下的这一家盛月楼。”
她说着时候一脸担忧：“我实在怕这楼里出事，便不放心的过来了。”
“先生说笑了，这些日子楼中俱未宴客，又未曾举办歌舞会，就算那牌子流出去了，也定然与盛月楼无关。”
月吾把桌上的杯子拿起来，才道：“你这句无关倒是说的轻巧，倘若日后查起来我盛月楼，可不好交代。”
兰婉这会眼神放到了月吾的身上，就道：“先生的意思是？”
月吾听她问了，就挑眉朝她笑了一下，才把杯子放下来：“你也不笨，这盛月楼毕竟是我心血，你如何说我如何做，再如何说给殿下，并决定了就盛月楼能不能清清白白，干干净净。”
兰婉闻言拿起来杯子的动作一顿，才垂眸笑道：“兰婉明白。”
月吾便往后靠在椅子，再摇了摇手：“行了行了，整点歌舞去吧，我来这一趟可是辛苦。”
兰婉这会连忙应了下来。
这楼里头便又热闹起来，月吾走下一楼想着叫上洛九，就见洛九已经不在一楼里。
她这才慢吞吞的问了一下在楼里头待着的侍女：“这人哪里去了，总不会又偷懒去了吧。”
那侍女就道：“刚才那姑娘说是要回去拿行李，特地让我等你下来告诉你一声。”
月吾这才满意的点点头，又道：“算她还机灵，你来告诉我，这良州城中有什么地方好玩。”
那侍女就道：“无论是城外寺庙，还是城里头各种勾栏瓦肆，都颇有趣味，先生要是想去，改日我们便同先生一起去。”
“那敢情好。”月吾这会伸腿翘在膝盖上。
那侍女要不是看她神情实在舒适自在，不像是少做了这种动作的样子，她真要怀疑她是被绑架了。
月吾看她表情就耐心解释道：“小姑娘别这样看我，同时在外头做做样子也就算了，在这里头跟在自己家似的，还不得放松一下？”
那侍女嘴角很微妙的扯了起来。
月吾就上了二楼去看兰婉准备的歌舞。
到底是自己带出来的歌舞，月吾怎么瞧怎么自在。
等到了饭点洛九才回来，把东西放在兰婉安排好的房间里。
月吾听见她回来了，就一边看着满桌饭菜，一边朝边上的侍女使眼色道：“去叫她过来吧，免得说我苛待了她。”
兰婉这会坐在里头，就朝她笑道：“这洛姑娘倒也辛苦。”
月吾闻言就嗤了一声，就道：“辛苦什么，到底不是一个主子带的，心疼人也轮不到我心疼。”
说着她拿着筷子夹了块菜，就道：“房间可得给我们分开来，先前去住客栈连两间房都舍不得开，可不把我磕碜得不行。”
兰婉闻言便问了站在边上的侍女道：“可有按先生说的安排了？”
那侍女脸上神色一紧：“待会吃过午饭，我再去重新安排。”
（本章完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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